以前,我读过一些关于撰写我国古代法家人物的书籍,感觉他们是形象高大的、悲壮的、不朽的、变法的历史人物。近日,手捧《2017中国散文年选》阅读,对其中一篇鲍鹏山所写的《儒、道、法——成败之间》看后颇有收获,觉得自己接受了新的知识养分,更新了自己以前对法家人物的一些看法。
文章从新颖的角度,论述比较了“儒”“道”“法”这三种中国古代思想文化在社会历史进程中的成败与得失。作者引用大量翔实的史料,细致地剖析了古代法家人物的政治主张及人生轨迹,使我较全面、深刻地认识到法家的政治主张及其推行的社会制度。
法家的产生自有其历史根源,为了适应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之间互相吞并的时代需求,具有法家思想的人,走上了政治舞台。
作者在本文中详细讲述了法家的代表人物——商鞅的政治思想与行为。
秦孝公下了一个求贤诏,他要寻找一位“出奇计强秦者”的人才来治理国家,使秦国强大起来。商鞅闻讯后,来到了他的身旁,成了秦孝公的座上宾,两个人促膝长谈,商鞅的一切思想观点秦孝公都极其赞成。于是秦孝公给了商鞅一个显赫的职位,放心地让他在秦国实行变法。
作者在文中指出,“出奇计强秦者”的“奇计”是手段,“强秦”是目标。作者说“法家一般不讲是非,只讲利害,不讲手段是否正当,只讲是否实用。”法家为了达到政治目的,可以不择手段,不顾百姓的自由与幸福。在这个思想言行方面,与儒家的代表人物孔子截然不同,孔子讲:“政者,正也”,意思是说,推行政治制度要使用正当的手段,采用不正当的手段达到目的就是不合法的。
作者阐述,法家认为,国家应该只养有用的人,什么是有用的人呢?就是平时能生产,战时能打仗的人。没有用的人都不应该活下去,这些人是国家的蛀虫。
在商鞅心里,只高高端坐着一个人,这就是国家的君主!他跑前跑后,任劳任怨地只为一个君主服务,把君主以外的人看成是为君主运转的机器,一部是生产粮食的机器,另一部是消灭敌人的机器。
作者谈到,在先秦的典籍中,常称呼秦国为“虎狼之国”。在战国时期的诸多国家中,秦国的战斗力是最强的。秦国的人有8%~20%从军,几乎全民皆兵,关键时刻,秦国能把自己国内15岁以上的男孩全部送到战场。
在长平之战中,秦国胜,赵国败,秦国杀了赵国40万被捉的兵士,堆成一座人山。这座人山,折射出秦国对待敌国的野蛮性。
作者根据《史记》的统计讲,秦国在统一六国的过程中,斩杀的人数为150万以上。在冷兵器时代双方死亡的比例一般为8∶10,若对方死亡150万人,自己也会死亡120万人。
这个数字对当时人口不多的秦国来说,意味着什么?
商鞅推崇的治理国家政策的其中一条是,今天你立了多少军功,就奖励你多少个奴隶,明天你在战场上打了败仗,你就变成了奴隶。在秦国,每个人都坐立不安,忧心忡忡。生活不稳定,每个人都有可能被卷入战争之中。刘邦不失时机地利用了“天下苦秦久矣”的人心向背,攻城必先攻心,攻心必先知心,穷苦的老百姓热泪盈眶,立刻铁了心地拥护刘邦。而刘邦也将残忍的秦国法律进行了修改。“杀人者死,伤人及盗抵罪。余悉除去秦法。”意思是,杀人者处死刑,伤人者和抢劫者依法治罪,除此之外,原秦朝的全部废除,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“约法三章。”一切为人考虑,人性化十足。
一个国家具有一支虎狼之师固然好,能夺得天下,但这只是暂时的,不会长久。要想巩固江山,还需要一支仁义之师!秦国虽然扩大了自己的国土面积,但秦国的政治与法律并不能燎原。
秦国的统治阶级的人生何其苦短,也当真可怜!
即位后的秦二世在咸阳杀害了12个公子,公主遭车裂的有10人;没过多久,秦二世被赵高杀死;之后,赵高被子婴杀死;又没过多久,子婴被项羽杀死。这就是那个时代的真实画册,相互之间表演着一场又一场的周期极短的屠杀接力“游戏”,充满令人恐怖的血腥味。
作者为秦国感叹道:“数百年的时间、一百多万身经百战的军队,可以说当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王朝,最后却输给了草根儿陈胜、吴广,输给了‘半文盲’项羽、刘邦。”
作者谈到法家人物的人生结局都很悲惨,商鞅、韩非和李斯没有一个是善终的。而儒家的孔子、孟子和荀子至少也都活到了耄耋之年,道家的老子和庄子也都是高寿之人。我想,这与他们的讲礼、讲义,讲道、讲德分不开,能善待别人才能善待自己!
掩卷思考,我的感触是,世界是由无数鲜活的生命组成与书写的,一切为民众考虑,是古往今来,任何社会时代的执政者首选的主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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